“杜御医,以您的医术,不会到了这一步,才发觉九殿下的腿伤药石无灵吧?”
“安乐县主,您……您……”
“回答我!九殿下的腿伤,为何会忽然间就恶化了?”
“这……安乐县主容禀,微臣真的不清楚!微臣一直尽心尽力地为九殿下医治,所有脉案与用药,皆有例可循、有证可查。微臣也不知道,九殿下为何会……是微臣医术不精,微臣该死!”
杜御医看上去也确实被吓得不轻,话音落下,他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。
杨冉冉了解杜御医的性子,知道他应该没有那个胆子,敢在秦修寅的伤势上做手脚。
可若不是他的话,又会是谁?
单凭脉象,杨冉冉也没有发觉,秦修寅有中毒的迹象。
她原本也不是家学渊源、自幼学医,若非为了救治秦飞宇,她也不会研读医书,那几年,她几乎寻遍了所有的名医国手。
难不成,她当初能够救下秦飞宇,现如今,却对秦修寅的伤情一筹莫展,无计可施了吗?
想到这里,杨冉冉身形晃了晃,重重地跌坐回椅子上。
秦修寅看到杨冉冉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便猜到了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。
他抬眸看向白昼,眼神示意,让白昼将战战兢兢的杜御医给带了下去。
“好了,冉冉乖,我没事!”
“又是这句话!没事没事,你总说没事!”
“瞧瞧,怎么还急了……”
“我能不急吗?我甚至都找不出,你伤情恶化的原因!怎么办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”
“治病这种事情,还是交给御医吧,你不也说,杜御医医术了得吗?怎么,你信不过他?”
“我……我谁也不信!”
说完,杨冉冉没等秦修寅反应过来,豁然站起身,快步走出了屋子。
秦修寅紧着出声阻拦,却架不住杨冉冉离开的毅然决然,头也不回。
没多时,杜御医便诚惶诚恐地抱着一摞脉案、药方,还有近三日内的所有药渣,一一摆在了杨冉冉的面前。
从张御医为秦修寅治疗伤势开始,到杜御医临危受命。
这期间所有的脉案、药方,杨冉冉全部一张一张地仔细翻看筛查,追本溯源。
这一回,秦修寅竟然将他伤情恶化的事情给压了下来,就连皇上都是过了好几日才得知的消息。
正因如此,杨冉冉才压根儿没有怀疑,秦修寅的腿伤只是一个局。
一个让他退居高台,能够作壁上观的局罢了!
入夜,杨冉冉始终不肯歇息,秦修寅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告诉杨冉冉实情的时候,白昼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。
通禀后,白昼推着秦修寅出了屋子。
杨冉冉一门心思地都放在,为秦修寅寻找伤情加重的原因上,是以,也没有多余的精力,留意他的动向。
白昼推着秦修寅去到了书房,这才沉声回禀道。
“殿下,杜御医那边儿有动静了!”
“这么耐不住性子!”
“是!方才,留守杜家的暗卫传来消息,说是有人趁夜溜了进去,不过,没一会儿就出来了。暗卫已经跟了上去,想来,不多时便会寻到那些贼子的老巢!”
“不要打草惊蛇,先确定杜家人是否还活着,”
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,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。
好消息是,杜家老小还活着,也没有受什么大罪,只是被关押在了一处,看上去受惊不小。
至于坏消息,便着实有些棘手。
任谁都想不到,杜家老小竟被堂而皇之地关在了东大营!
东大营其统领便是威武大将军常胜!
秦修寅得闻消息后,手上轻转玉戒指的动作忽地一滞,不禁被气笑了,一旁的白昼亦是愤慨不已!
“殿下,您是否要回禀圣上,只要羽衣卫从东大营将人搜出来,再加上杜御医的供词,常胜连带着整个常家,都将百口莫辩,罪责难逃!”
秦修寅没有急着回应白昼,而是似笑非笑的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少顷,他才缓缓开口道。
“白昼,如此,岂不是本末倒置!”
“属下不明白,还请殿下明示。”
“无论是常胜还是常莫开,都是父皇的臣子,他们的去留与死活,理该由父皇圣裁!”
“留着他们,始终是祸患无穷!为了殿下的安危,定要尽早杀之,以策万全!”
秦修寅淡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白昼,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!”
“属下愚钝!”
“本殿在乎的,从不是常家父子的死活!我在乎的,只有……太子!”
诚如白昼所言,以秦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