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见!”
“常小姐说,您若不肯见她,她就……就自刎于咱们王府门前!好叫来往的人都看一看,她是怎么被您给……逼死的!”
“让她去死!”
“且慢,让她进来吧!”
杨冉冉快速否了秦修寅的命令,转头冲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,显然是心里面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!
门房不知该听谁的,只能低着头,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直到秦修寅开口,让门房下去把人带过来,他才紧忙领命,一溜烟儿的退了出去。
没一会儿工夫,常妙音就满面委屈,疾步匆匆地跑了秦修寅的面前,未语泪先流,
常妙音既不行礼也不问安,就那么局促地站着,含情脉脉地看着秦修寅。
杨冉冉坐在一旁,晃荡着双腿,扭头看了常妙音一眼。
但见她一副心中似有万语千言,可却又哽咽着开不了口的模样,便忍不住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。
“丑东西,你的嘴巴被缝上了吗?!”
“你……杨冉冉,你个傻子,你说谁是丑东西?”
“说你呀!丑东西!丑东西!丑东西!略略略!!”
杨冉冉一边说,一边摇头晃脑地冲着常妙音吐了吐舌头。
常妙音恼羞成怒地瞪着杨冉冉,那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,若非秦修寅在侧,她怕是已经怒不可遏地冲不去,恨不能掐死杨冉冉!
对,秦修寅还在,她不能忘了今日来的目的!
思及至此,常妙音又换上了那副期期艾艾、娇娇怯怯的模样。
“修寅哥哥,你的伤势如何了?我听说你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刺客,重伤昏迷,吓得我一连病了好几日,今儿个终于好些了,我便赶着来探望你。修寅哥哥,你不就怪我吧?”
“如你所见!看到了,便回吧!”
秦修寅的神情凛若寒霜,看得常妙音心头一颤,委屈巴巴地开口道。
“修寅哥哥,我只是……只是担心你而已,你又何必非要拒我于千里?”
“不知羞!不知羞!丑东西,不知羞!”
杨冉冉适时插嘴,抬手用食指点着面颊,那模样十足的娇憨,却是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!
秦修寅的嘴唇不自觉抿成了一条线,他微微垂眸,努力压抑住唇角的笑意。
常妙音竭力克制,不被杨冉冉的疯言疯语扰乱心神,破坏她今日来的目的。
“修寅哥哥,我知道,我非自幼便长在京中,而是后来才随父亲回京,入宫与诸位皇子一同受教。是以,若论情分的话,我自然是比不得杨冉冉……”
“咳!”
常妙音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的话还未说完,秦修寅便忽然轻咳了一声,着实吓了她一跳。
旋即,秦修寅便声音沉厉地诘责道。
“冉冉是父皇赐婚于本殿的王妃!虽然尚未成亲,你也该恭恭敬敬地唤她一声县主才是,如此直呼其名,是缺了教养,还是少了规训?”
“是,小女知错了。”
“既然知错,那就把欠了的礼数补齐吧!”
常妙音几欲咬碎一口银牙,但她迫于无奈,不得不侧了侧身子面向杨冉冉,微微屈膝,俯身行礼。
“臣女拜见安乐县主,县主万福。”
杨冉冉可喜欢看秦修寅这副护犊子的模样了!
想着,杨冉冉噘起嘴,伸手指向常妙音。
“阿寅,她瞪我!”
“臣女不敢。”
常妙音生怕再触怒秦修寅,没等他开口,便紧着解释道。
杨冉冉歪着头,一脸憨憨傻傻的模样,抬手点了点常妙音,嫩生生的手指上下动了动。
“低一些!再低一些!低低低!”
常妙音随着杨冉冉的指挥,膝盖一屈再屈,直到双膝彻底弯曲,整个人跪蹲在地,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参见大礼。
杨冉冉这才心满意足地咯咯咯笑了起来。
“这样才对嘛!娘亲说,行礼要规范,仪态要端庄!你连行礼都不会,可是要被嬷嬷用戒尺打手心的!”
“臣女受教!”
再站起身,常妙音禁不住一个踉跄。
她以为,秦修寅就算不主动伸手扶她,应该也来不及躲开她的投怀送抱。
可是,常妙音怎么都没有想到,秦修寅确实没有躲,他竟然直接伸手将常妙音给推开了!
常妙音身子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,整个人疼得惨叫一声,眼泪迅速涌了出来。
“哈哈哈,狗啃泥!狗啃泥!”
杨冉冉拍着手笑个不停。
经过这么一出闹剧,常妙音刚刚酝酿好的情绪,和思忖好的措辞,也全都被抛之脑后。
她可怜兮兮地站起身,顾不得整理仪容,便梨花带雨地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