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事发之时,有一点很奇怪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今日,您与安乐县主去红螺寺敬香一事,原是临时起意,就连卑职亦是一大清早才得了吩咐。所以,卑职怀疑,消息是从随行仪仗或是护卫军中传出去的。从这个疑点顺藤摸瓜,卑职发现,今日,镇北大将军的副将似有异动。”
“呵,是他?”
秦修寅虽然不认为,常胜与常莫开这对父子是什么忠臣良将。
夙渊心知,秦修寅口中所说的“他”,指的是谁。
“此事是否与镇北大将军有关,卑职尚且无法判定,为了不打草惊蛇,卑职只派了羽衣卫在暗中监视,并没有在护卫军中大肆追查。具体事宜,还待殿下示下。”
“嗯,不急,狐狸既然有心把尾巴藏起来,自然要做得滴水不漏。我们若是逼得急了,难保他们不会狗急跳墙!”
秦修寅神情冷厉,眼中尽是决绝的杀意,他耳语了几句。
“是!”
夙渊离开后,秦修寅又忍不住问起了杨冉冉的情况。
白昼支支吾吾地,反倒引起了秦修寅的怀疑。
“冉冉到底怎么样了?”
“王妃她……中毒了!”
“什么?怎么会中毒了?为何没人告诉我?”
秦修寅慌乱之下,不管不顾地就要起身,就连撕扯到身上的和手臂上的伤口,也视而不见。
白昼被秦修寅的举动吓了一跳,赶忙上前安抚道。
“殿下稍安,王妃无恙,王妃之所以中毒,并非有人谋害,而是御医不慎下错了药。”
“那她现下如何了?”
“御医说,王妃的身体已然无恙。”
“如此……我可得早点醒过来才是!”
“那……您要与王妃交底吗?”
“先不用,前朝的事情我来处理便好。机会难得,借此逗一逗这个冉冉,到时候,给她一个惊喜!”
杨冉冉是在服了药之后才睡下的。
翌日,原定的行程因为秦修寅的遇刺,而被耽搁了下来。
唯一的好消息是,秦修寅醒了过来。
杨冉冉闻讯,整个人还睡眼惺忪的,忽然间就清醒了过来,她赤着足跑到秦修寅面前的时候,整个人看上去还真的有点儿疯疯癫癫的模样。
“阿寅……你醒了?我就知道!”
杨冉冉说着,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了床榻边,趴在秦修寅的身上就哭了起来。
她哭得毫无形象可言,看得一旁的御医和白昼都不禁捏了一把汗。
“王妃,殿下还伤着呢!”
“啊,对对,阿寅,你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?”
“冉冉不哭,我没事儿。”
“都伤成了这个样子,怎么会没事儿!”
杨冉冉哭的,眼泪止都止不住,白昼抬手示意,带着御医退出了屋子。
秦修寅看着杨冉冉这副模样,心疼地伸手抚上了她的面庞。
“好了,我真的没事儿!你看,我这不好好的吗?”
“秦修寅,你是不是蠢!为什么要不顾性命地救我?”
杨冉冉的质问,让秦修寅哭笑不得。
“你是我的王妃,救你何须原因?只要我活着,就不会让你有一丁点儿的闪失!就算我死了,也会为你筹谋,护你无恙!”
“秦修寅!”
杨冉冉气得,怒吼的声音都微微发颤。
“秦修寅,你给我听清楚,日后,若是再有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,只管顾好你自己,不要救我!”
“那可不行!冉冉大仇未报,我可不能让你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和不甘离开!”
秦修寅面无血色,却依旧牵着嘴角,笑得勉强。
杨冉冉怒极,一把打掉秦修寅的手,却又心疼地重新握住,轻轻地揉了揉。
“秦修寅,我的仇一定要报,但绝对不能赔上你的性命!我要的是你能在我死之后,不遗余力地为我报仇,而不是陪着我一起去死!你懂不懂?”
“好,我懂,我都懂,你别气了好不好?”
“不许敷衍我!”
“我没有!这一回,的确是我大意了!我以为,他们再怎么想要置我于死地,也不会选在回京的路上动手!毕竟,父皇盛怒之下敕令彻查,他们也落不下什么好!”
“他们?他们是谁?”
杨冉冉哑着嗓子追问道。
秦修寅没有回答杨冉冉的询问,而是意味深长地深吸了一口气。
杨冉冉顿时就反应了过来。
“是秦飞宇?我就知道,除了他,也不会再有人如此卑劣歹毒!我都还没有找他算账,他倒是迫不及待地对我们下手了!”
“事情还没有查清楚,也保不齐是有人想要栽赃陷